2009年中国民航业的种种故事,直奔两个主题:“民企倒下”和“联姻地方政府”。
关于“民退”
本世纪初,“灵活民航业体制”的呼声自上而下扑面而来,一批纯粹民间血统的航空公司从2003年起一个个破土而出:鹰联航空、东星航空、奥凯航空、吉祥航空、春秋航空,一时间形成了一个声势浩大的“民营航空公司方阵”。
旅行社开设航空公司,主要目的在于“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春秋、东星;其他参与的资本也是为“捞桶金”。毕竟在中国,坐飞机对大多数人来讲还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机票价格要高于汽车、火车、轮船等其他交通工具的花费。
短短5、6年过去,这些投身航空业的老板们开始感叹这个行当的不易。经营航空公司,需要钱,需要精耕细作的经营智慧,尤其需要政府的支持。
从3月份停航到9月份最终裁定破产,东星的破产故事充满着“狂人兰世立”意味:疯狂起家、疯狂扩张、疯狂花钱,到最后财务状况捉襟见肘,加之交恶政府,无论如何也难以改变破产的命运。整个和武汉市交委的破产“拉锯”中,东星航空一路指责法院、交委不“依法办事”,但也有业内人士反问:如果武汉市政府一直依法办事,兰世立无空子可钻,也不会有今天。东星的故事告诉人们:缺什么也别缺钱,惹谁也别惹政府。
停航、复航,股东争吵不休,这是奥凯在2009年故事的梗概。如果说东星的破产属于“外忧”,奥凯的风波则纯属“内患”。后入资的股东均瑶集团和奥凯的原创始股东矛盾不断激化,甚至不惜以停航这种“自残”的方式互相斗争。虽然斗争以创始人淡出、均瑶基本获胜为结局,但奥凯自此一蹶不振,持续亏损,血流不止。虽然均瑶集团四处奔走寻找资金的金创药,但眼下民营航空公司步步维艰的境况下,很难有资本愿意入场烧钱。
鹰联航空的故事延艮多年,股权几番易手,但也在2009年这个特殊的年份完全褪去原有血统,成为一个纯粹的国有航空公司。鹰联受招安,一方面因为资金告急,被机场、航油等债主围追堵截,一方面是在成都这个市场上遇到了过于强大的对手——四川航空公司。直至最终成都交投和中国商飞入资鹰联,原有民营资本褪尽时,人们才发现川航掌门人、军人出身的蓝新国早早地为鹰联铺设好的道路:缺钱,入资,增资,再引资。小小西南一隅,容不下两个区域航空公司。自从鹰联在自家家门口出现,川航便步步为营,牵线搭桥找到“不差钱”、肩负国产大飞机项目的政策宠儿——中国商飞,既消灭了敌人,又团结了战友,既消除了竞争,又没有太多自掏腰包。
——失败有失败的理由,成功也有成功的理由。
东星航空失败原因反过来,就是春秋航空的成功所在。春秋非常细心地经营着每条航线,低价战略、开旅游航线以自有旅行团保证客座率。春秋从来不乱花钱,据说会议室里没有一把椅子,用领导的话说就是:外面工位上总有不在的人,拉几把椅子来就好了,站着开会也不错,否则话越说越多没效率。春秋从来不惹事,航线开辟上走旅游线路,与“三大航空公司”冲突的航线不开,尽量绕着道走;与河南分手很和平,好合好散;接着跟海南牵手,很快开始蜜月。这种风格和兰世立的狂人风格完全相反。
最早靠在温州包机起家的王均瑶,曾经有着很宏伟的航空梦想:不仅自办吉祥航空,还在其他那里攻城略地,鹰联和奥凯都有他的股份。英年早逝的他不幸没有看到梦想实现,也有幸没有看到它的破灭:在鹰联的股份越来越薄,最后百分之零点几的部分也最终收回;已经控股了的奥凯却在亏损流血。血最终要止住,要么救治,要么死亡。
办航空公司,有人把它当闺女养,慢慢调教;有人当猪养,只希望某天够肥了,或者催肥了能上市换些真金白银回来。
关于“傍大款”
东星、鹰联、奥凯、春秋、吉祥,这些航空公司从名字上一看就知道是民营航空公司,而从名字上看不出来“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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