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接近些,便和两位诗人去了学校,叩开二楼第一间有灯光的宿舍,是一位年轻男教师。宿舍简洁,一桌、一椅、一床,惟粉壁上几支红叶装饰,书桌上一本打开的“泰戈尔”。几句话便热乎了,泡了茶,拿了苹果,当然有泰戈帮忙。教师是羌族人,家在茂县,刚从马尔康民族师范学校毕业。说羌族无文字,现在按国际音标试制了羌语课本,汉语和羌语试行本同时教学,得意处是这偏远之地——小小三龙乡竟出了二十多个大中专学生。听他把羌语试行课本边读边给我们解释,再谈起诗文,尤其听他对羌族人文、风俗的介绍和他对整理羌族文学的打算,心里油然而生敬意。
出校门时,四处清风哑静。月已中天,彩云追月,云月相戏;皎皎一轮,沉浮如一只孩子吹涨了的汽球。三龙之夜,惟此两千年前的和今夜之月了。
二、 山寨人家
清晨,是一群黄牛引我们上山寨去的。真没想到,一架这样陡的山到了顶上却现出一处山顶平坝,如被利斧削去了峰头,百亩方圆,沿山边缓缓的坡势毗邻相接地筑了碉房,错落有致。灰色碉房顶部护墙上垛满玉米棒子,在朝阳下金黄灿灿,平增寨子的富余色彩;杂树栅栏间结了红色鲜亮的枸杞、黄连的浆果,栅栏里落光叶子的苹果树和高过碉房的黄叶零落的核桃树上偶有一两枚摘剩了的果子诱人地招摇;小径沟联,鸡犬相杂,家家小院柴门虚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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