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李学伟

　　未到法兰克福以前，脑子里对“洋新年”的概念似乎只有“圣诞节”。当我从北京乘飞机抵达法兰克福之时，适逢早春，中国传统新年“春节”还未到最后结束时。而此时远在大洋彼岸的德国法兰克福，却正在为迎接自己的新年（狂欢节）而欢快忙碌。两天的法兰克福狂欢节后，我发现这座古老的日耳曼帝国大城中的新年欢庆，竟如同中国的春节一样，包含了民俗、宗教、城市性格等多重内涵。

　　狂欢前夕邂逅美女

　　我与法兰克福这座城市的缘分，仿佛是个不经意的遭遇，又好像是上帝的巧妙安排。如果不是因为要在法兰克福转机，如果不是因为目的地城市那一场大雾突然降临使飞机晚点，将我搁置在了这座城市，也许有天我真会后悔就这样与“她”擦肩而过了。
　　整整一下午的光阴，我都在罗马广场上消磨着。一个人踯躅在这座城市的中心广场上，让我不禁想起了那首带有浓烈异国忧郁情调的《布拉格广场》，“彩绘的玻璃窗，装饰着歌特式教堂……”只不过没有那“琴键上透着光”的琴。罗马广场上的阳光被高耸的楼群零零碎碎地分割，装饰着那个歌特式建筑的罗马广场大教堂上的彩绘玻璃。罗马广场上的新老建筑以及各种肤色的人群，组合搭配出来的曼妙景象，让人沉醉。
　　我从前一直有种固执的观念认为德国人的气质是属于比较沉闷寡言的那种，因此我始终留意寻找那歌词中正在“一个人跳着舞旋转”的面带忧郁的姑娘。罗马广场上聚集着不少日耳曼民族的女子，只是这些女子却没有多少忧郁，相反都格外开放，她们会与外国游客说笑、调情。无论是卖香肠的笑呵呵的胖老板娘，还是那些谈笑着的情侣，抑或是那些情窦初开看着游客中高大英俊帅哥咯咯痴笑的姑娘，一切都是那么的诙谐，那样的热闹。不时还有姑娘旁若无人地大声歌唱，然后立马有男子附和，各个都好像中国人过年那样兴奋异常。
　　这种环境，让身为异客的我莫名的兴奋。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把广场上的一处喷水池当做许愿池，“投下了希望”，希望新年来一场异国艳遇。竟然真的来了一个日耳曼金发碧眼的女郎操着英语与我主动搭讪。我问她是不是所有的德国女孩子都这样开放，她告诉我并不是，德国人还是相对比较保守的，但是每逢重大节日就会变得开放起来。她还骄傲地告诉我法兰克福是世界上节日最多的城市，这个城市曾是古日耳曼帝国皇帝加冕的地方。每逢那天人们就会涌到广场上，喷泉会喷葡萄酒给大家喝，而女孩子也会在那天放下矜持，喝得一醉方休。
　　当时我问她，现在德国有什么节日吗？她惊讶地望着我，眼神带着善意的责备：明天就是星期日，德国传统的狂欢节啊。看着她流露出来的兴奋，我对这个狂欢节产生了好奇。什么样的节日能点燃她们莫名的兴奋呢。

　　午夜聆听新年钟声

　　夕阳慢慢地隐去，天气变得有些寒冷，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我在广场边的旅馆里吃了香肠夹面包，又喝了一大杯啤酒。回到广场椅子上，我已决定在这座城市多呆一天，一定要看看那个令人兴奋的狂欢节。
　　罗马大教堂的钟声咚、咚、咚地突然敲响，我下意识地看了下表，在异国城市里太早回旅馆是无法入眠的，外面又下着小雪，我决定去教堂里走走，白天很多游人都在这里拍照，当时我只在外面徘徊了一会儿。此时人比较少，索性去里面溜达溜达，说不定还可以和神甫高谈阔论一下德国的“经院派哲学”。
　　教堂里有一些信徒们在祷告，神甫们都在做弥撒。我与一个年轻的、看起来还很孩子气的信徒聊了起来，他给我讲这个教堂的历史，这个教堂也叫恺撒大教堂，虽然现在并不如德国科隆大教堂那样出名，但它却有着一个独特的皇家身份，即曾经是皇帝加冕的地方。
　　我们顺着几百层高的石阶到达教堂的顶端。在教堂顶端俯视整个法兰克福，法兰克福夜晚灯光阑珊显现的繁华，是在上海东方明珠上俯视黄浦江才有过的感觉。静静的美茵河水，远远地汩汩流淌。他问起了中国和中国的习俗，我给他讲中国的传统节日春节这个习俗，告诉他关于驱“年”这个恶兽的传说。他听得非常入神，然后突然告诉我，在德国也有和信仰有关的节日，那就是狂欢节。
　　咚、咚、咚，教堂的钟声再次敲响，午夜12点整，神甫们的弥撒结束了。皇家大教堂里的午夜新年钟声，预示着天明的狂欢即将开始。

　　街头上演“修女也疯狂”

　　一大清早，法兰克福街头就已人潮涌动，就连电线杆上都夸张地坐着人。一辆辆游行的彩车开过，姑娘们争先恐后地拥上前去，大声尖叫着。不一会儿，后面紧跟着的小丑们出现了，颇有点化装舞会的味道，各式各样的面具、脸孔，有邪恶的，也有善良慈爱的。对于那些邪恶者，无论男男女女的装扮，都会被大声呵斥，有些大胆的姑娘，上前就照扮演者的屁股狠狠踢上一脚，引来一阵哄笑。而面目慈爱的扮相，则很受姑娘们青睐，他们或许会好心地将糖果丢给你。
　　我端着相机跑前跑后，跟着游行队伍拍照，忙乱之中踩到姑娘娇嫩的小脚上，她们会谅解而宽容地对你笑笑。一位老太太在被我踩了一脚之后，幽默地抱怨：“你应该去科隆，那里起码可以同时踩到三个人的脚。”使我忍俊不禁。
　　与老太太一起的几个好心的法兰克福资深居住女性对我解释说：法兰克福是个综合性的国际大城市，讲究端庄。所以这里虽然是出了名的节日众多的城市，但却还算是比较收敛，法兰克福的狂欢节是在周日的时候彩车游行，大家派对狂欢。而在科隆和杜塞尔多夫等城市则相当疯狂，天天狂欢，据说还有女人拿剪子去剪男人领带的活动。
　　因为举行狂欢节的城市多是基督教比较盛行的城市。那天在我拍完之后匆匆忙忙赶去机场的途中，坐在的士车里，驾驶员是个漂亮的女性，她听说我要去德国一处遥远的北方小城，生怕我再也看不见狂欢节的场面，临下车突然给了我个热烈的拥抱，算是给我的狂欢之旅画上了个完美句号。

　　小贴士
　　交通：从中国飞往德国的飞机，都要通过法兰克福转机，所以从中国坐飞机都可以直接抵达。市内交通可利用近郊列车、城区列车（地铁）、市内列车以及公共汽车，最低票价1.9DM。面向旅游观光者的一日券Tageskarte允许5人以下使用，票价9.50DM。
　　吃：在德国法兰克福吃以及购物都相对很便宜，当地的饭菜与当地中餐馆的比价差为十几欧元，故推荐吃当地的菜肴。
　　住：在德国住宿的价格普遍偏高，但是环境都比较好，一般价位在250~550DM之间。
　货币：欧元流通，出行最好不要兑换过多的美元，德国许多地方不直接接受美元。
　　提醒：德国狂欢节在每年2月左右开始。最热闹的城市集中在莱茵河边的科隆、杜塞尔多夫等城市，美茵河岸的法兰克福，作为一个国际大都市，相对习俗简化，但气氛也很强烈，并且，这是世界各国飞机转机的一个主要城市，所以选择观看这里的狂欢节，并顺带游览城市的人文景观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