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权决定自己的同房是男还是女

    英国是世界旅游大国之一。据英国报纸报道，旅游收入占国民生产总值的10%，仅伦敦一个城市每年就接待来自国外的游客2000万人次。1997年8月底至1998年8月底，我以公派高级访问学者身份在英国加的夫大学新闻学院工作一年。加的夫是威尔士首府，号称英国第七大城市，实际上该市人口仅25万，用中国标准衡量，顶多算是个"县级市"。然而，小小的加的夫竟有各类旅行社70余家，中餐馆包括中餐外卖店47家，由此可以想象英国旅游业该是何等发达。
    英国为什么会成为旅游大国?对于这个问题，我没有研究过，但是，作为一个在英国的普通外国人，我从亲身经历中感到，在英国旅游方便、干净、安全，这也许是英国旅游事业成功的诀窍之一。
    那是1997年5月的事情了，我应邀到诺丁汉大学讲学。行前主人打电话来，说他工作太忙，无法接站，要我直接到他家里。下车后，我按照主人留给我的地址问路，一位热心的老太太对我说，别发愁，往东走几分钟就是市中心，那里有本市旅游信息中心，在那里，一个陌生人能够了解他需要知道的一切。于是我来到旅游信息中心，工作人员不仅详细地告诉我怎样走，而且免费送给我一张诺丁汉市区地图。我按图索骥，大约20分钟便找到了我要去的地方。
    在英国，大至首都伦敦，小至人口只有几万的城镇，都设有免费提供服务的旅游信息中心。旅游信息中心设在容易找到的地方，比如市中心。也有一些设在火车站或长途汽车站里或附近，旅游者下车就能了解吃、住、玩应当到哪里去。比如伦敦维多利亚长途汽车站入口处就有一家旅游信息中心，出门走5分钟，中国民航伦敦办事处对面还有一家。全国所有城市的旅游信息中心都提供包括地图和旅游点简介在内的各种印刷精美的宣传材料。这些材料主要是英文的，不过在伦敦等大城市有时能拿到其它文字的材料。记得在巴斯旅游信息中心，一位可爱的小姐把我误认为日本人，给我一堆日文材料，我说"拜拜"，她说"萨由那拉"。
    英伦三岛我差不多走遍了，每到一地，我都是先去旅游信息中心。我在那里不仅得到了帮助，更感受到了这个城市的亲切友好。由此我悟出一个道理：要想吸引游客，你就得给人家提供方便，亲切友好体现在方便之中。旅游者的游览时间是用金钱买的，谁不希望用最少的时间花最少的钱玩尽可能多的地方?再说路标。英国大小城镇每个主要路口都有金属路标杆，上面有几个乃至十几个箭头分别指明附近主要公私单位、旅游点、公共厕所等等在哪个方向。在伦敦，几乎每个公共汽车站都有一张夹在玻璃框子里的地图，标名本站位置，途经本站的各路汽车通向何方。
    作为来自中国的穷学者，我是身背旅行包，手提傻瓜机逛英国的。乘豪华旅游车组团旅游的多数是有钱的老头老太太；在伦敦以及其它英国城市的各旅游点，蜂拥而来的绝大多数是我这种低消费的"背包客"。高级饭店有的是，"背包客"们要么吃不起，要么舍不得吃，经常是一块面包几口矿泉水就算一顿饭。幸运的是，在英国吃东西，无论是在哪里，在五星级饭店还是街头小吃摊，你放心大胆吃好了，绝对不会拉肚子。有没有英国商人出售过期食品?如果有的话，那就得准备挨罚，罚得你倾家荡产。饮水质量和卫生指标也十分可靠，渴了，你尽可找个水龙头灌一肚子。我所在街区的医生对我说过，他先后在英国十几个城市行医几十年，从未遇到过食物中毒；最近5年中，他只处理过一例肠道传染病，病人是在孟加拉国探亲期间感染的。
    在伦敦，最便宜的旅馆每晚也得五六十英镑(1英镑相当于13元人民币)。这还是旅游淡季的价格。到旅游旺季，没有七八十英镑那是下不来的。我在加的夫接待过来自国内的一个代表团，住三星级宾馆，每个标准间每晚120英镑。这是在加的夫，要是在伦敦，至少得150英镑。不过也有相对便宜的住处，那就是到处都有的"B&B"。"B&B"是"bed and breakfast"(住宿加早餐)的缩写，可以翻译成"简易旅馆"。这种旅馆每晚收费15至30英镑，包括第二天一顿简单的早餐。所谓"简单"，指没有英国传统早餐必不可少的咸肉和熏鱼，但是牛奶、面包、黄油、果汁等管够，运气好的话还会有一个煎鸡蛋。如果你有学生证，那么可以住学生旅馆，每晚收费10至12英镑。多数学生旅馆是男女分住，几个人共住一间，也有少数学生旅馆全部是两人一间。假如独自出游，住后一种学生旅馆可能碰到麻烦。一个房间有两张床，旅游旺季客人多，安排不下，那么你只能占用一张床，另一张床由谁占用，是你的同性还是异性，由经理决定，你没有发言权。有一位中国女留学生住学生旅馆，没想到人家安排一个大小伙子与她同住一室，吓得她提起行李就逃。假如你任何旅馆都不住，可以露营。许多自然保护区都有专门划定的露营地。买一套露营设备，包括帐篷、充气床垫、睡袋等等要用120至300英镑。我去威尔士北部自然保护区一处露营地，自带露营设备每晚收服务费10英镑，没有露营设备的可以向露营管理处租一套，每晚租金也是10英镑。

    “野鸳鸯”胡作非为

    在英国住宿，有钱和钱不多的都能各得其所，而且无论是简易型还是豪华型服务都做到了规范化。所有的露营地都有现代化服务设施，包括淋浴、公共厕所、餐厅、酒馆等等，还为野餐者准备了烧烤炉，我多次在B&B投宿，发现那里的服务尽管简易，但房间一尘不染，床单、被罩、枕套都是天天更换，厕所天天消毒。野营地出租的卧具无法天天水洗，就用紫外线照射消毒。
    既然出来旅游，总要卖些纪念品。这里只讲一点：英国有说假话的无聊政客，有制造假新闻的黄色小报，却没有卖假冒伪劣商品的商店，国内的“打假英雄”到英国肯定失业。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买了东西退货极其容易，乍听起来像是神话：一位姓王的台湾游客用600英镑买了一台最新品牌的数字相机，回家后觉得贵了，有些后悔。3个月后，他再次来到英国，到原购物商店退货，只用几分钟就收回了全部货款。我问他用什么理由退货，他说唯一的理由是“我不喜欢它”。在爱丁堡旅游时，我在Hyper Value连锁商店用两镑钱买了一把伞，几个星期后，在加的夫，这把伞被风吹坏了，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到附近Hyper Value退货。因为发票早丢了，经理说，既然这样，你不能退货，但是可以换一把新伞。换回来的伞我一直用着，回国了都没舍得丢掉。
    在英国旅游的吃住和购物，我觉得应当打满分，为留有余地，姑且打95分。讲到交通，我给它打85分，英国的公共交通四通八达。火车是沙发座，长途汽车是飞机座，除周末外，平日难得坐满乘客。伦敦地铁尤具特色，它共有13条线路，覆盖伦敦6个区。假如你身处一至四区即市区和近郊区，无论你在哪个大街小巷，最近的地铁站距离你不会超过150米。地铁和公共汽车全日通票每张3.5英镑，凭这张卡片你可以从早晨9时半到午夜零时乘坐任何线路的地铁和公共汽车逛遍伦敦。尽管如此，我发现英国公共交通也有问题。一是公共汽车等车时间太长，两趟之间的间隔至少20分钟，而且越是周末和圣诞等节假日，等的时间就越长。二是每逢周末和重大节假日，英国所有长途汽车、火车和城市公共汽车一律加价20%。三是出租车费高得吓人。那是我来到伦敦第三天，由于不适应长达8小时的时差，凌晨2点时我仍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打开半导体收音机，谁知所有的广播电台都在播送同一条消息：头天晚上，威尔士亲王戴安娜王妃在巴黎因车祸罹难。凭新闻工作者的职业敏感，我断定英国要热闹一阵子了。天刚放亮，我擦把脸就跑到大街上，恰好有一辆出租车驶来，赶紧招手拦住：“白金汉宫，快!”上车一看计价器，糟了，起价就是1.9英镑，合人民币26块多。车子每开200米就打一次表，打一次20便士，合人民币4元6角。我紧盯着计价器，上面的数字每换一次，我的心就“咯噔”一声痛一下。总算到了，车费加服务费共25英镑，合人民币400元，相当于我在国内半个月工资。这样高的车费，莫说我，中等收入的英国人“打的”也得掂量掂量。
    英国的公共厕所有两种，收费的和免费的。所有的厕所都由专人清扫维护，备有手纸、液体肥皂、冷热水洗手池、烘手机、挂衣钩等等。有些大街上还有投币厕所。收费厕所的清扫维护比免费厕所要好一些；收费的也好，免费的也好，有臭味的厕所、有尿碱的便池反正我没发现一个。不少男厕所里设有避孕套自动出售机，这也算是个便民措施吧。我看到的问题有两个：第一，几乎所有厕所都按时上下班，给人们带来诸多不便。圣诞节前，我参加本校博士生的一个晚会，回来时已是午夜。路过市中心，只见男男女女随地小便，男的站着，女的蹲着，谁也不避谁，实在“开放”得可以。其实几步之外就有公共厕所，不过那厕所早在21时就关门了。这些人在酒馆里灌了一肚子啤酒，天气又冷，能不内急吗?谁能等到次日早晨9时厕所开门再撒尿?第二，有些投币厕所是计时厕所，每次最多10分钟。时间一到，门自动打开，让面对过往行人蹲马桶的你狼狈不堪。
    英国公共厕所为何实行上下班?据英国朋友介绍，英国公共厕所曾经昼夜开放，问题是夜深之后厕所便成为吸毒者、流浪汉、“野鸳鸯”们胡作非为的场所，只好天黑之后就关门。我相信这个解释：ITV(独立电子公司)曾播过一部记录片，其中就有情人节晚上青年男女酗酒、跳舞，成群结队到厕所里“做爱”的镜头。顺便一提：出于同样的原因，英国不少公园也是日落之后就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