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男表演我没看过,因此有兴趣。
实际是去了个澳洲的小夜总会。老板娘很肉麻地套近乎说她也是山东人,是招远的。我打赌她一定从未到过招远,为了每人的三十美金若让我说我是澳洲土著人,我也干。
这该就是个脱衣舞表演。倒也没什么啦。这样的表演是不容易让人真正产生刺激的。不过是表演。什么隐私的东西公而开之都是没什么神秘感而言。不是说蒙娜丽莎的美就在神秘么,还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因为神秘。我找到了理论根据,和大家一起卑微而漠然地看表演。可怜的男同胞。女演员一丝不挂地坐在他们大腿上的时候,他们个个是被强奸了的表情,痛楚难耐。
轮到猛男上台表演的时候,我振奋精神。
猛男下台来要求台下女观众配合。
抓到一个台湾小姐,让帮他解衣裳。
试图抓到我的同游们,我的同游女同事纷纷从椅子上逃走,做鸟兽散。猛男有点没面子,不甘心,满场追,哈哈,后来我们若干女同游逃进了洗手间。猛男没法,又找到那几个台湾的女孩子为他解裤子,又换了一个拉到台上去表演。惜乎那女孩子慌里慌张并不配合,两个舞步下来,女孩子自己将自己绊倒在舞台上,女孩子捂着脸在台上滚来滚去。猛男跨在她身上无计可施。那感觉很滑稽,大家哈哈笑起来,真是好似一场强奸表演。
下一个猛男表演的时候,很不幸,坐在我外面的男士大概抗不住猛女的骚扰,先溜了。猛男热情洋溢地过来,让我为他解裤子。我瞪着眼瞅了瞅他。揪住短裤的线绳猛地一扯,猛男被勒得“哎哟”叫了一声。他愤怒地制止我,示意他需要我解的是裤子拉链,不是那裤腰上的绳。我点点头,想了想有可能发生的尴尬,大概是里面没穿什么,或者什么什么。既然他是在表演,那我们就当白暨豚鸭嘴兽一样看好啦,不看白不看,看他又能怎样。
我左手拉住裤腰,右手抓着拉链,庖丁解牛一般,“嗤拉”一下就拉下来。发现里面没什么,他包装得很好。这位猛男见我没吓坏好似有点不甘心,就又示意我用手在他的裤子里抓一抓。观众们聚精会神地望着我。NND,抓一抓就抓一抓。我咬牙切齿地想。当音乐响起来的时候,猛男见我真的要下手,他慌得缩了缩身子。笑翻。
于是知道这些表演者其实也是很有分寸的。
然后又是抓人上台表演。这次是在舞台上还铺了个带枕头的垫子。
可怜的猛男在各位女观众那里都遭到了拒绝。我看了看,觉得也是很过分的。希望他不要再找我的麻烦。
结果他又满怀着希望找我来了。
即来之,则安之。我只好大大方方地和他牵着很戏剧化的手,走到台上去。随着音乐声起,我们跳了几步探戈。他自然是跳得不错。然后是一个我在他身后好似抚摩他胸口的动作。摸好啦。我一边顺着他手要求的走势,一边隔着他的肩膀看他在想些什么。又是几个舞步,他随手把我提溜起来,他非常高,腾云驾雾喽。
我想:把生命交在上帝手上罢,我挣扎慌张也没用,还不如相信他的怀抱是绝对安全的。自然在他的怀抱里也似玩海洋公园的八爪鱼似的,飞也似的,还很惬意。不过几圈之后,猛男就把本人撂到那备好的床垫那里去了。呼呼。然后他面对观众做些动作的表演。我就立刻爬起来看他表演。见他转过身来,又赶紧躺下。
他微微笑起来,跟我说不要怕,放松。我盯着他的眼睛郑重地点头。然后继续目不转睛一字不落地望着他在我身上面的表演动作。然后他不知从哪里扯过一张大布,把我们两个人盖上,来表示那个那个那个的意思。在布里面,他问我,你是台湾人吗。我说我是中国人。他说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我说我来一天了,将在这里渡假一周。猛男觉得时间可能差不多了,就把布潇洒地揭开。把本人拉起来,谢幕等等等。KISS了他脸蛋一下,我就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去了。
台下挨着我坐的姐姐说棒极了,你的长裙飘起来特别好看。我微笑着吐了吐舌头,撇了撇嘴。
大致在我的表演之后,观众都从容起来,而不是推三阻四。
从容自然有从容的好处,不过这里若没有那些惊吓羞急怯做小插曲,表演又变得不甚神秘了,是美呢,还是不美呢,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