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卫城
1.行前准备与规划
此行是第二次到希腊,在一年前我曾经参加土耳其、希腊十日游的旅行团。不过那时在希腊只停留了三天(真正说来只有两天半),惊鸿一瞥没有机会深入了解,由于是跟团,所以也没有办法自由行动。只把握了短暂的机会,请一位当地的女导游帮忙,买了一套现代希腊语的录音教材,这位导游是客串性质,她真正的身份是雅典大学的希腊文学教授。
目前国内所有土耳其、希腊、埃及方面的旅游行程,在希腊部份的日数都是最少的,原因是希腊的消费水准相对于另两个国家稍高,旅行社当然“避高就低”了。正因为这个缘故,在遍询各旅行社的行程之后,我决定采“自助旅行”的方式进行。
行前准备中最重要的当然是语言能力的加强了。一般所说语言能力的加强,大多是指英文而言,可是如果在非英语系的国家旅行,“鸡同鸭讲”的机会还是很多。希腊人非常以他们传统的历史、文化、语言为荣,对于能使用他们语言文字的人特别友善,由于我曾自学“新约希腊文”多年,所以我花了许多的时间来熟悉“现代希腊语”。“新约希腊文”和“现代希腊语”不太相同,有如我们的“文言文”和“白话文”差可比拟。
在行程的规划方面,我曾托前述的导游购得一本详细的希腊旅游指南,内容资料较国内所能找到的书籍来得新且完备。另外,我还从网际网络(Internet)上的各希腊站台,随时收集最新的信息,所以在出发前几周,希腊各主要城市的天气状况也在掌握之中。此外,藉由网际网络,也认识了几位希腊朋友,透过电子邮件(E-mail)的往返,彼此也有相当的了解。
由于适逢春节假期,所以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先托一位在旅行社工作的朋友代订机票,也避开了二月份开始的票价调涨。在准备好个人需用物品之后,可说是万事齐备只欠东风了。
2.搭机与出入境
一月三十一日早上,参加完学校的毕业式之后,下午就搭机由中正机场出发,经由新加坡樟宜机场过境,晚间十点三十分再搭乘新航班机直飞雅典。搭乘新航的好处是机上播放的电影、音乐频道都有中文台,个人液晶屏幕的飞行信息也有中、日、韩文,机上除了可以玩TV-Game之外,还可以用信用卡在座位上拨国际电话。我在希腊遇到两位也是由台湾去的朋友,她们搭另一家航空公司飞欧洲的班机,经由奥地利转雅典,多坐了好几个小时飞机不说,还多花了一万多台币的机票钱。
由于班机是直飞雅典,所以一上飞机就发现机上有许多希腊人,希腊话唏哩忽噜,马上感受到很有希腊味道了!同座是一对年轻的希腊夫妇,带着一位大约三、四岁的小女孩,非常活泼,十二个小时左右的搭机时间里,只要不是在睡觉,话都不曾停过,“聒噪”是许多希腊人的特点之一,真是“三岁看到老”!所幸小女孩语汇不多,而且都是常用的,我心想正好可以练习一下听力,倒也不觉得烦,不时和她搭个腔,童言童语反而觉得十分有趣。
由新加坡到雅典有六个小时的时差,所以抵达雅典的时间是清晨四点多。在海关通关时签证官一看是从台湾来的,就叫我到办理落地签证的窗口,拿出一张表格给我填,这张表格大概是经过多次影印,所以许多地方模糊不清,所幸上面是希腊文和英文对照,看不清楚的地方就看另一边,好不容易的把它填完了。其间,还得到一位在新竹交通大学服务,到希腊探亲的女士协助。
大概是我的表格填得还算完整,部份还用希腊文回答,签证官二话不说就给了二十天的签证,循例当然是免签证费了。不过还是花了相当长的时间,等我到了行李提领处时,所有的旅客都已散去,输送带也停了,还特别到招领窗口才领回行李呢。
3.雅典,我来了!
在雅典希利尼肯机场用信用卡提领了两万德拉克马希腊币,汇率是一美元对二百五十德拉克马。我后来发现,出国前实在用不着换太多美金或旅行支票,因为在希腊很容易找到使用信用卡提领现金的地方。
出了机场,当地时间还不到早晨六点,由机场到市区的巴士还未开驶,于是招呼了一辆出租车,请司机载我到布拉卡区的一家旅社。我住的地方就在“阿克波里斯”(雅典卫城)的下方,“阿克波里斯”在希腊文的意思是“高处之城”,就是古代在城市附近高处兴建的防卫建筑,著名的“巴特农神殿”就在其上。旅社的附近就是雅典城市发展史上著名的里程碑——“哈德良门”,也和“莎比欧”国民公园紧邻,到市中心“辛达格玛”宪法广场步行约十分钟,算是闹中取静的地方。
原先一位希腊朋友克里斯丁(Christian)有意邀我住在他家,后来因他的家人觉得有所不便而作罢。到希腊的第一天,我徒步走遍了“布拉卡”区,也就是旅社所在区域的每一个著名观光点。晚间克里斯丁来访,他邀我出门走走,要为我介绍附近的古迹、名胜,可怜我的双脚白天已经走了五、六个小时,
希腊街头
4.基督徒之家
希腊的国教是东正教,有别于罗马天主教及一般基督教,大街小巷都可以看到古老的东正教堂,很多都是好几个世纪,甚至上千年的古建筑。内部光线阴暗香烟袅袅,许多上了年纪的希腊妇女在大小圣像前喃喃祈祷,时而亲吻圣像,态度极为虔敬,圣像都有玻璃保护,接触的都是冰冷的玻璃。许多希腊人在经过东正教堂时,常会进入教堂内,投一个铜板,点上一根棕色蜡烛,祈求一番。
到希腊的第二天是礼拜天,和克里斯丁相约到一个福音派教会聚会,地点就在旅社所在的巷口。这个教堂是一个现代的建筑,光线充足窗明几净,聚会的人衣履整齐。讲道者使用希腊语讲道,不过有英文翻译的耳机,座位前都有公用的圣经和诗歌,唱诗赞美的时候,男女信徒自动分部合唱,合声优美动人。
聚完会后已近中午,克里斯丁邀我搭公车前去他家中用午餐。克里斯丁为我买了一叠十张的公车票,只要在雅典市区内,不论是无轨电车,或是一般公共汔车都可搭乘,可是直到我回台湾,这十张公车票都还没用完。
克里斯丁的父亲是德国人,母亲是希腊人,他在希腊出生、长大,目前和九十二岁的祖母,以及姨妈同住。克里斯丁的祖母精神瞿烁,老人家年轻时熟谙法语、钢琴,拿着我送给她小礼物,一个上面有“以马内利”(神与我们同在)字样的瓷茶壶爱不忍释,直说:“不赖喔!不赖喔!”(希腊语意思:太美好了!)
午餐非常丰盛,我最喜欢的菜是希腊沙拉,用各样的蔬菜水果,加上葱、香菜,拌橄榄油及醋,非常可口。克里斯丁的父亲正好前两天才从德国回来,还有一位从俄罗斯来的远亲一起用餐。他父亲打趣说,我们五个人五种国籍,有如联合国开会。(希腊、德国、中国、俄罗斯,还有克里斯丁一半希腊一半德国)。
希腊妇女非常勤劳,以克里斯丁家里来说,家中墙上、柜子中有各式各样的摆饰,都一尘不染;客厅、餐厅都铺了厚厚的地毯,可是进门却不脱鞋,刚开始时我真是不习惯,也不忍心将刚刚才从外面大街走过的皮鞋踏上去。欧洲人爱狗、护狗,他们养了一头十岁的长毛犬,狗儿也在地毯上活动,我问他们多久给狗洗一次澡,答案是两天一次。我们用完餐后,狗也随后进食,再休息一会儿,克里斯丁的父亲就带着狗儿散步去了。
由于事先我就计划到希腊友人家拜访,所以我特别准备了一套整齐的服装以免失礼。另外也带了一些土产和小礼物,以及台湾工作、生活的照片,一方面是介绍自己让他们了解,另一面也做为谈话的题目。有趣的是我带了学校老师们的合照,克里斯丁还未婚,他的姨妈相中了一位女老师,特别央请我把她介绍给克里斯丁,说不定能撮合一对异国姻缘呢!
5.爱琴海小岛游
希腊在爱琴海上有二千多个岛屿,许多岛屿景致宜人,是著名的度假地区。因为我是冬季到访,海风较大而且气温较低,正是旅游的淡季,大部份游旅地点、设施都处在半休业状态。不过,位于雅典南部和伯罗奔尼撒半岛之间的萨罗尼加湾,属于地中海型的气候,其中艾基那、波罗斯、希兹拉三个小岛,不分春夏秋冬都有一日游的行程。
我计划和一个从台湾来的旅行团同游三小岛,所以清早我便到达他们下榻的“巴特农”旅社,再一同乘车到雅典的外港“比里埃夫斯”搭游轮。因为我是临时购票,而且身上的希腊币又不够,所以特别和旅游船的女经理用希腊话沟通一番,费了一些工夫才敲定汇率、折扣。
一般欧美人士对希腊语的普遍反应是“难学”!主要原因是希腊文不使用拉丁字母,而且文法繁复,新旧词汇并行;有句英文成语说:“啊!对我而言这是希腊文。”意思就是“一窍不通”。游轮的女经理看到一个黄脸孔东方人,居然用希腊话和她交谈,不禁大表惊讶,特别邀我一同合照留念。
艾基那、希兹拉、波罗斯三个小岛各具特色,艾基那岛上的海产类、开心果、海绵等产品是观光客最常品尝、购买的。岛上还有一座阿法亚古神庙,型式之美为古希腊晚期神殿建筑之冠。蓝顶、白墙、碧海、蓝天的景观,是爱琴海各岛屿所特有的,在希兹拉时天清气爽,尤其显得耀眼,美得令人心悸。
“波罗斯”在希腊文意即“海峡”,因为它与伯罗奔尼撒半岛仅小小水域相隔,主要的参观点是一间古修道院,在这修道院中深感时空苍茫,尤其万里独行倍增孤寂落寞。在修道院的外围,甜橙树下一群小朋友在游戏,我在一旁伫立观看良久,他们好奇的问我打从哪儿来?在做什么事?等等一连串的问题。他们处在这个偏僻的海角,可是探索这广大世界的欲望,及未经世故的天真,叫我将沉闷的心情暂时拋诸脑后。
晚间和旅行团一同在中国餐厅用晚餐,餐厅的会计柳女士原籍台湾高雄,嫁给希腊人,她得知我在希腊自助旅行,非常热心的介绍几个台湾的朋友给我认识。由于希腊船运发达,所以许多船务人员在世界各地港口往来,娶回了不少外国娇妻,柳女士就是其中之一,她在希腊已经住了十五年,孩子都念中学了。
6.入宝山不空手
希腊的土地有十三万多平方公里,是台湾的三点六倍,可是人口只有一千万左右,约为台湾的一半。尤其特别的是,全国半数的人口都住在首都雅典,所有主要的政治、经济、文化活动都集中在这里,雅典也囊括了整个国家所有主要的资源。执是之故,往后的四、五天中我就留在雅典搜集我所需要的一切信息。
在雅典市中心的“辛达格玛”宪法广场,我买了一些语言、音乐、建筑艺术的书籍,也选购了几张CD。另外在邻近的“奥摩尼亚”广场买了希英电子字典、计算机书籍、希腊文版计算机操作系统、软件等等。在希腊这些都是高单价物品,比服装、土产、纪念品等昂贵得多,尤其是高达百分之十八的加值税,更是天价。所以每一项我都是精挑细选、思考再三才忍痛买下。
我原先计划在雅典参加当地三或四天的旅游团,可是联系旅行社之后,他们告诉我因为淡季旅客太少,所有两天以上的团都停了,只剩下一日往返的行程。我只好改变方式,凡是在雅典市区附近的地点都自己搭车前去。另外,参加往北到岱尔菲古城一日游,以及往南到伯罗奔尼撒半岛的行程。几天下来参观了国立考古学博物馆、哥林多地峡、迈锡尼古城、那普良港、艾帕迪斯古剧场、岱尔菲遗迹等地方。
参加希腊本地旅游团的好处是不用自己张罗交通、食宿,又有专门的导游介绍,和同行的各国人士交换心得,也是旅游的乐趣之一。不过在雅典市区,有许多专门找观光客下手的骗子,用各种借口搭讪,把人带到餐厅或酒吧后,趁你还搞不清状况时就猛点高价菜肴,然后借机一走了之,最后留下大笔帐款给你付。我就曾遇到好几次,每次的手法都不同,所幸我事先有戒心,而且懂得他们在胡诌些什么才化险为夷。
大体说来希腊人热情、亲切、好客,而且乐于助人,每一次问路或请求协助都不致于不得要领。一般说来,自助旅行者主动提出的需求,都能得到善意的响应,也相当安全。相反的,如果是陌生的当地人主动的提议做些什么,那就要小心有诈了。
7.哦!帖萨罗尼迦!
在雅典的活动告一段落后,按照原先的规划搭乘奥林匹克航空班机,走访位于希腊北部的第二大城帖萨罗尼迦。由雅典市区到机场是由希腊友人法兰基斯克(Farangiscos) 开车送我过去,先前我曾到他家中拜访过。奥林匹克航空是希腊唯一的国内航空公司,航线遍及希腊境内各主要城市和离岛,票价还算低廉。
雅典到帖萨罗尼迦的航程约五十分钟,由于在帖萨罗尼迦我没有任何熟人,所以我出了机场后就请观光警察协助,寻找市区的住宿地点。希腊非常重视观光业,所以专设有“观光警察局”处理、协助观光客的各种问题和需要。
帖萨罗尼迦的景观和雅典大异其趣,雅典交通拥挤忙碌,人们行色匆匆,古迹遗物夹杂在现代建筑之间,令人有时空错置的感觉,是个快速蜕变中的国际化大都会;帖萨罗尼迦则显得宽阔开朗,人们恬静悠闲,文化艺术活动非常丰富。在雅典一年四季到处都可以看到外国人、观光客,而我在帖萨罗尼迦两天,只遇到两位日本的自助旅行者。
帖萨罗尼迦是个港都,我到达时恰好是星期天的早晨,安顿好住处之后就信步到港区码头走走,帖萨罗尼迦的地标建筑“白塔”就在港区,它是威尼斯人在中古时代所建的,一度曾作为监狱之用,目前辟为展示馆。另外“无线电塔”和“考古学博物馆”也在左近,不过考古学博物馆“主日”(希腊人对星期日的称呼)不开放,我按照馆方公布在门首的开放时间表周一下午再去参观,谁知到时又改为只开放半天,此行竟失之交臂无缘目睹。
在帖萨罗尼迦游览市区、底米修教堂、凯旋门、古城遗址,大部份时间都消磨在港区码头一带,在海滨公园晒晒太阳,和当地人闲聊,打发了大半天。参观白塔的时候,在顶层遇到一群五、六年级的小朋友,正由老师带出来做校外教学,借着请他们协助拍照的机会,和他们聊了起来,他们对我这个东方人非常好奇,问了我许多问题,有一个金发的小女孩学过一点英语,当希腊文说不轮转的时候就用英语凑合着说。一大群小孩子围着我七嘴八舌,我一时兴起用口琴吹奏了几首台湾、希腊的民谣,博得许多赞叹的掌声。后来他们要我签名留念,我签了中文和希腊文的名字,孩子们乍看我写出希腊字母,又是一阵惊呼!
爱琴海岸
8.古城腓立比
在帖萨罗尼迦第三天的早晨,搭乘长途汔车经过暗妃波利,下午一时许到达卡巴拉,此地原名尼亚波利,是希腊东北部重要的港埠。卡巴拉盛产鱼类,因此我特别慰劳自己,在港口附近用了丰盛、道地的鲜鱼餐。
在卡巴拉我下榻一间家庭式的旅社,是一位希腊老妇人经营的,我到的时候她正和另一位老太太玩牌。我就坐在一旁等她们,直到正玩的那一局结束。老板娘赢了,高兴得口中唱歌,拉着我手舞足蹈,乐观的天性可见一斑。
我到卡巴拉主要的目的地不是这个小港埠,而是她东北方十五公里的古城“腓立比”。到许达卡巴拉当天的下午,我便搭公车到这个当年使徒保罗传福音到欧洲的第一站——“罗马的驻防城”,也是鼎鼎大名,安东尼和屋大维为凯撒大帝复仇之战的古战场。
今日的腓立比只是一个小村庄,古城遗址在一个独立的区域,派有两位管理员司理收费、咨询、管理维护之责。我在这个古城遗址参观了两个下午,细细的看了剧场、神殿、市场、官衙、公用卫生设施、给水设备等。其中最著名的古迹则是圣经徒行传所记载,当年使徒保罗传福音受迫害时所下的监牢。
午后,在腓立比的卫城登高远望,感于世事沧桑、天地悠悠,触景生情感慨良多,默想、祷告许久。
在尼亚波利第二天的早上,先参观市区的水道桥,这是十六世纪为了供应港口岬角用水所建筑的,由于水源地和目标区两头地势较高,在没有将水加压设备的年代,只能采用高架的方式跨越市区,这个水道桥目前虽已废置不用,但高架拱桥式的景观,仍为这个城市的建筑史留下特殊的一页。
在卡巴拉逛街时,和一家唱片行的老板,乔治塔索斯(Tatsos)先生相谈甚欢,他也是一位音乐老师,我顺便向他请教一些希腊的传统乐曲,由于时间已晚,相约次日再来。第二天塔索斯先生准备好曲谱,他拉手风琴我吹口琴,合奏马其顿民谣。他又要求我介绍一些台湾的民谣,我凭着记忆将《高山青》的曲谱、歌词写给他,塔索斯先生视若珍宝,还请我在其上签名留念。
由卡巴拉返回雅典的交通工具,可选择长途班车或飞机。不过,汔车要花十个小时,飞机只要一小时,但是机票比车票贵六千“德拉克马”,约合台币六百五十元,而且飞机只有早晚各一班。两相权衡之下,我决定还是搭飞机好,不过由市区到机场的出租车又花了四千“德拉克马”,这是事先没估算到的。
9.友人之家
大多数希腊人非常重视生活情趣,因此几乎没有人愿意从事通宵的工作,所以在希腊是看不到廿四小时营业便利商店的。由于希腊的经济景气不太好,许多人都找兼差以增加收入,却常常两个工作顾此失彼,他们实际工作的态度、效率也令人不敢恭维。
希腊友人法兰基斯克(Farangiscos) 却是个异数,我在网际网络上认识了他,到希腊之后便和他联络,那时他正在伯罗奔尼撒半岛南部他岳父母家度假。当法兰基回到雅典后便来看我,他开着德国进口跑车,接我到他那位于中产阶级住宅区的家中。
法兰基经营两家小型日用品店,另外也做一点通讯器材生意,正准备要另开一间汽车展售中心,因此非常忙碌。雅典人普遍晚睡,大抵在深夜十一点到凌晨一、二点之间,可是像法兰基一样能在早上五、六点钟起来工作的人却不多。
我第二次到法兰基家是从卡巴拉回来之后,他请我去晚餐,并且会见他的妻子和孩子们。进门就发现上回送他的礼物高挂墙上,我还注意到他有一幅“春江水暖”图,是他的朋友从中国大陆带回来送他的,可是他不解其意。我解释为何“春江水暖鸭先知”,他们才恍然图中鸭子戏水的含意。
法兰基的晚餐非常丰盛,除了希腊沙拉外,烤小羊肉、炸鸡、烤鱼、烘焙点心,还有烛光红酒,在流畅的音乐中用餐。法兰基太太也是职业妇女,他们这样费心招待,令我非常受用。他的孩子们非常可爱,小男孩今年三岁,长得很像妈妈,拿着奶瓶装果汁向我敬酒。小女孩今年一岁半,长得却很像爸爸,嗜吃希腊生菜沙拉,十分有趣。这是我在希腊十多天中,最愉快、温馨的一晚。
10.希腊再见!
在希腊的最后一天早上,与旅社老板Melas合影、谈天,感谢他许多天来的友善协助。
中午收拾行囊,从雅典机场取道新加坡回台湾,飞行一个多小时后突遇严重乱流,一次又一次强烈颠簸,机舱内一阵又一阵的惊呼,部份行李由座位上方掉落下来更添混乱,一时间真可说是人人自危,命在旦夕,临座的希腊老妇人紧张的抓住我的手,问我怎么办,我安慰她说“赛奥斯阿佳比瑟”(神爱你!),所幸终于化险为夷。飞机在樟宜机场落地后,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感谢机师。
回到中正机场,台湾阴雨绵绵、又湿又冷。蓦然回首阔别多日的家园,心中再对那灿烂的阳光、湛蓝的海色、澄净的天空,道一声“希腊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