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越南回来后没几天，对于越南的印象就模糊得难以描述，河内自不必说，连当时喜欢的不愿离开的西贡也如此，惟独清晰些无法忘记的只剩下那玲珑的身姿、含情的明眸，羞涩地从眼前款款走过；亦或蒙着面，戴着墨镜，一袭紧衣，骑着摩托，神秘、从容地迎面驶来，又匆匆开去。

　　这些场景总在不经意间从南方的那个邻国，确切地说应该是那个城市，那个已改叫“胡志明市”，但仍被大多数人称作“西贡”的城市飘入我的视线，影像中依稀带着浓浓的湿气，这种气息应该是可以在《情人》和《西贡小姐》里不难寻觅的，尽管我在那里没有任何故事。

　　别人的故事

　　《情人》让我第一次遇到了西贡。

　　20年代，还不到16岁的法国少女在轮渡上遇到一个30多岁的中国富家子弟。他主动过来和她攀谈，并用车送她回了学校。几天后，他的车把她接到堤岸街边的一间屋子，这是他用来约会的外宅。此后，两个人频繁约会。中国男子真的爱上了她。但父亲不许独生子娶一个外国人为妻，他只好奉父命娶了不爱的女人，在离开西贡之日，少女倚在船舷旁，远远地看见停在码头上的那辆黑色轿车，他就坐在里面，但没有走出汽车。少女突然意识到，她是多么刻骨铭心地爱着那个中国男子。

　　然后是《西贡小姐》中的kim。越战结束后，美军撤离西贡市前夕，－个叫kim的年轻越南少女在西贡市中心酒吧工作，酒吧老板举办了一场虚拟小姐选美的活动，少女因而邂逅了美国海军护卫克利斯，发展出一段异地情缘。当西贡市沦陷，克利斯和Kim在一片混乱的情况下只好无奈地分开。后来kim为克利斯生下一子，母子两人被困在西贡市烟雾弥漫的夜生活中，深感前途茫茫，直至克利斯怀着悲伤的心情重回越南寻找kim……

　　在西贡与她擦肩而过……

　　初到西贡的那一刻我怔住了，当时我的脚后跟与她的前轮的距离只有12厘米，5秒钟后我爱上了这个差点从我身后辗过的女孩。其实我也许用不了5秒钟，只需1秒钟就应该爱上她，但确实被突然而至的摩托惊住了。

　　当时我正站在西贡的街中心，专注于镜头中的摩托车群带来的震撼，没想到她从我的身后突袭过来，不是用摩托车而是用爱情将我撞倒了。她歉意地一笑，她是在笑，尽管她用方巾蒙着面，但从她的眼睛中能看到，那是双会甜言蜜语的明眸。我傻傻地应和着，直到她的前轮转向，摩托载着她从我身旁抹过，消失在车流中。

　　从那天起的很长一段时间，来自各地的游客和当地人总能看到一个中国男孩站在那条街中心拍过往的车流，但他总是面对一个方向，因为在几天前一个越南女孩从那个方向冲他驶来……

　　车流人海中，最亮丽的风景是那些装扮奇特的女摩托手。女孩们大多戴着一顶太阳帽或棒球帽，手上戴着长及手臂的手套，再用一块方巾，对折成三角，遮在脸上，以阻挡前面摩托的尾气，只露出一双明眸，或者干脆再戴上一副太阳镜，多了些许神秘，酷得令人心动。

　　越南人骑摩托车大都不戴头盔和护具，摩托车在他们眼里就是不用拼命蹬，照样跑得快的自行车。越南的摩托车另一个与众不同之处就是很多都没有后视镜，骑摩托时只管瞻前，不必顾后，经常会因前面的摩托猛拐或急停酿成车祸。

　　西贡曾经只是一个小集镇，18世纪末发展为东南亚著名的港口和米市。19世纪中叶，法国殖民主义者入侵后，称其为“西贡”，并一直沿用到1976年。越南南北统一后，为纪念胡志明主席，越南政府决定把西贡改名为“胡志明市”。现在是越南的第一大城市，也是越南的经济中心。

　　越南有“摩托王国”之称，摩托车的数量比汽车多一倍，全国平均每10个人就拥有1辆。作为越南第一大城市的西贡，摩托车的总数量比河内多出一倍。摩托如此盛行的原因主要是道路太狭窄，开汽车不仅会经常堵车，而且许多狭小的街道无法通过或转弯，所以，即使有经济能力，人们也多选择摩托车为代步工具。

　　西贡，看霓裳艳影

　　阿珊大学刚毕业，正在一家公司实习，她是我到西贡认识的第一个越南人。在初次见面的3天后，她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才是诗经中所描述的“窈窕淑女”。

　　阿珊是公司派给我在越南的联络人，个不高，但很有身段，这是所有越南女孩的共同特征。最初的几天，阿珊总是一身清秀、时尚的装扮，让我觉得与广州的靓女没太大的区别，直到参加公司的正式宴会，我才知道两者有多么的不同。

　　第一眼我没有认出来，一身的白色让我有点目眩，待定过神来，才发觉面前这个宛若天仙的女子是阿珊。贴身的上装，飘逸的下摆，将女子的妩媚与温情统统释放出来，令人痴醉，诗经中所描述的“窈窕淑女”也不过如此。

　　“裳者，如衣之长扬也，垂于边际。”这是古书中对越南国服的形象描述。越南的国服被称作“AODAI”，由上衣和裤子组成，上衣像中国的旗袍，长至膝盖，只是胸部勒紧，透明面料中透出丰

　　满的胸部轮廓，两侧腰收紧，从腰部开叉，特意露出一段洁白的侧腰，引人注目；下身配一条白色或是同花色的裤子，裤脚足有喇叭裤的两倍宽。女孩子穿上它，娇小玲珑，苗条挺拔，娴静中透着不羁。

　　西贡妇女对“AODAI”情有独钟，平日，穿素静一点的；节日里，穿艳丽一点的。在重要场合，穿上它表示对主人的尊重。

　　从越南回来后，经常在梦里见到一袭长衫向我走来，不是阿珊，每次都是不同的人，惟独仍是那件AODAI长衫让我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