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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美智利游记  

时间:2024/11/22 8:01:56来源:不详

 

一、背景

一庄铺满尘土的陈年老史,为什么要写?嗯,让我想想……

这次原来是受初恋线和广东线的邀请,同时也得到两线各位的精彩故事启发,献给大家这篇曾令我刻骨铭心的历史,既没有偷工减料、也没有加盐添醋,再不满意,我就没辙了。当然,局内人最温馨的,也就是局外人最肉麻的,要是你起鸡皮疙瘩,我向你陪罪。

以前笔者写的游记,总是把所有隐私细节滤去,大家看得不过瘾。另外,虽然仙地已经有很多游记,但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一篇是深入民间,主动向当地居民寻找浪漫的故事。被人俘虏和俘虏人大不一样,现在正好可以填补一下这个空缺。另外,现时石油大涨、股票大跌,希望文章能为大家减少一些烦躁。

先说一下背景。我开窍得很晚,中学时异常害羞,看见女孩子木讷到连话都不敢讲,父母也引以为耻。只会沉迷电子、化学、摄影。(唉,那时候的黑房技术,现在是一点用都没有了。)一方面给母亲误导,凭信称义,不依赖科学,以为人类与其它动物不一个层次。一直到上了大学,被同学带去看赤裸裸的黄色电影,才恍然大悟,知道原来人也会交尾。

我极端害羞,就算漂亮的女孩子主动跟我讲话,我都不敢应,人家还以为我傲气、或者没有礼貌,常常哑巴吃黄连。但我很要强,不理我就不理我,可以自力更生。大学不依赖父母,除了奖学金,晚上打工、暑假打工,自给自足。其它时间,拼命读书,人家念四科,我念七八科,四年的学分,两年半就念完,最高荣誉毕业。不要说其它假日,就是连几个圣诞节,都是在图书馆里渡过的,哪有时间谈恋爱?

研究院轻松多了,全A很容易,一方面学校也给了足够生活的钱,而且不用做工。我有了空余时间,就开始社交。初出茅庐时,不是单恋就是失恋,非常颓丧,一度几乎自杀。痛定思痛,我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忘记过去不愉快的事情,从新做人,一改我的书呆子形像,习胆大、心细、脸皮厚之术,读孙子之兵法,付诸实验,卧薪尝胆,不停改进。皇天不负有心人,脸皮从薄如蝉翼,慢慢磨炼成厚如靴底,运气开始好转,追美眉的把握也越来越大。一只被人嫌弃的情场丑小鸭,摇身一变,成长为一只令人羡慕的天鹅。

二、三无时代

失败乃成功之母,追求学问,与追求爱情,实际上是一码事,都是有志者事竟成。终于有一次,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真发生了一个令我陶醉的故事,现在一幕一幕地在我脑海里出现……

当年,我二十七岁,博士毕业三年,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与上司和同事关系很好,又已经换第二间房子,没有什么短缺的。那时候父母还年青,有自己的事业,也不住在同一个州。可以说,在那时,我上无父母要照顾,中无学业、工作压力和女人唠叨,下无小孩缠身。我从不奢侈,虽然不富裕,花钱却也就从来不用预算,有足够能力喜欢玩什么就玩什么、喜欢去哪里就去那里,寻找我失去的青春。

单身出远门到陌生地方,对我来说有一个非常大的好处:不可能碰到熟
人、不用怕害羞。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后果不严重,是最好的炼厚脸皮方法。当然,我在那个年代,不能跟现在的小青年比,一认识就上床。也许我思想太老土,总认为,要是想上床,是大逆不道的事。另一方面,也会失去很多次逐渐升级的机会、失去很多情趣,不够温馨、也不够浪漫。(美国人认为谈性爱,跟垒球一样有四级,我认为起码有八级可升,八级当然比四级强。)

十几年寒窗苦读之后的“三无时代”,是我一辈子中,最轻松自在的一段时候、也
是精力最旺盛的一段时候、光为自己而活的一段时候。飞行执照和潜水执照,都是那时拿的。少年不知愁滋味,想起以前真好笑,担心为什么世界上没有人喜欢我?
现在唯一担心的只是:世界上各国美女那么多,阿昌只有一个,怎么应付得过来?

三、拉丁美洲

那时候忽发奇想,为什么要局限自己找中国人?为什么要局限自己在美国?既然不应该骑驴觅马,怎么不一开始就去,找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女孩子?种族又有什么相干?

种族歧视可以分三个阶段:法律歧视、工作歧视、社交歧视。法律上歧视如“华人与狗,不得入内”早已取缔。工作方面,在欧洲华人当医生、教授的也不少,但最高的管理阶层,极难进入。美国比较好,大公司总裁东方人多的是。但在社交上,不用说以前,甚至今天,还是中国人有中国人的圈子、美国人有美国人的圈子,还没有达到无种族界线的阶段。拉丁美洲最好,连总统都有黄种人。(虽然他现在坐牢,但与歧视无关。)

各层次的歧视,我统统反对,自问自己连社交种族歧视都没有,不管黑妞白妞,有气质的就是好妞,都可以爱。

如果想作狎邪游,以前可以去荷兰,现在可以去中国。但我不喜欢欢场女子,清纯的女孩子才能让我心动。我连浓妆艳抹都不喜欢,尽管美丽,但是是假的,看不出庐山真面目。我喜欢天然美眉。北欧人开放,且多金发碧眼,但是冷漠。南美人虽然非常保守,但是热情而不淫荡、浪漫却不色情,正合吾意。

拉丁美洲从来没有什么轰天动地的科技发明,诺贝尔奖几十年才出一个,伟人也甚少出现,很多方面都相当落后。但是说到吃喝玩乐,却是当仁不让。全世界最大的狂欢节都在中美洲和南美洲,最好的足球队在南美,拉丁音乐疯魅世界。全球流行的社交舞(ballroom dances),大部分是拉丁美洲出来的,比如古巴的Rumba、查查查(由Rumba演变而来)、阿根廷的探戈、哥伦比亚的Cumbia、巴西的Samba、海地的Mambo,都是世界闻名的。

不过最最令我向往的,是拉丁美女。客观地说,全世界哪个洲女孩子最漂亮?(我已准备接砖。)从选美可以看出一点端倪。世界性的选美最大的有两个:美国办环
球小姐、和英国办的世界小姐。环球小姐五十四届里面,拉丁美洲当选有十九人;世界小姐五十四届里面,拉丁美洲当选十八人。二者都占了三成多。如果只看初赛
结果,每年十五人里面,不管是环球小姐还是世界小姐,拉丁美洲一般也最少占两三成。拉丁美洲总共才五亿多人,还不到全球一成的人口,美女居然占全球三成,
远远超过他们的人口比例,绝非其它地方所能比拟。

智利有什么特别?拉丁美洲最大三个国家:阿根廷、巴西、智利,是所谓“南美ABC”。智利位于南美洲西南,正如四川位于中国西南;而智利妹子之于南美洲,又有如川妹子之于中国,特别水灵、特别白净。

好了,分析停当,眼观世界美眉,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我何不去开发?最漂亮的女孩子不来找我,我可以去找她呀。我做人的准则,就是设定目标,然后不顾一切地去争取。

四、有备而战

某主席说: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我决定了到智利探险之后,就展开了一系列的准备工作。

拉丁民族热爱跳舞,必须投其所好。我以前跟学校老师和朋友,胡乱学过一些交际舞,但从未拜师受过正规训练。这次郑重其事,忍痛到Fred Astaire Studio职业社交舞学校报名,让老师个别教授,努力学了一个学期。

顺便说一说,我小时以为交际舞没有什么意思,投入之后才领会到,原来跳舞,并不是纯粹为了与异性有肌肤之亲那么简单,虽然那也是目的之一。人的灵魂和肉体实际上是一码事,思想指挥身体、身体也指挥思想。跳舞不但可以健身、活络、练体态、学平衡,也可以消愁解闷、培养性情。凡是有精神萎靡,药石无灵者,跳舞常常可以治好。(有一个电影就是说这个,名字忘了。)愚见以为,与其把钱送给心理医生,还不如送给跳舞老师?预防胜于治疗。

南美人大部分都不谙英语,我以前已经吃过一次亏,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学一学他们的语言,于是跟着又到附近一所社区大学报名,念了一个学期西班牙语夜校。我中学和大学学过三年德语(那时候美国没有中文选择),但从来没有学过西语。

另外同时,又买了一本智利旅游书,细细看了。然后又自己准备了很多台词,用来对付各种各样不同的场合,一遍又一遍地演习,如临大敌。研究院有时要出外演讲论文,毕业后又到过几所大学讲学,都对我起了很大的帮助。一方面学会了面对多人不心悸,一方面又学会了写台词、和问题应答,明白如果没有充分准备,不会讲得好。

我住的是小地方,银行没有智利披索,只有开几个小时车到大城市去换,以防万一。最后,才是买飞机票和收拾行装。既然我是想去开辟新天地,结交当地人,当然不能参加美国旅行团,跟讲英语的人在一起。

五、友善的智利人

美国政治中心在华盛顿,经济中心却在纽约;中国有北京、上海。而Chile首府Santiago,是集政、经于一身的一千多万人大城市。

美国到智利的飞机一般都经过迈亚米。我假期不多,要严肃、紧张、多快好省,努力争取,不能浪费时间。到圣地亚哥最后一段,途上大部分都是智利人,机不可失,我得马上采取行动。在机舱里绕了一圈,最有兴趣的是两个好像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妞,真活泼!脸蛋也可爱极了。年纪太小了点,不过我只是初试牛刀,不计较那么多了,就找她们爸爸聊了起来,练习我的西班牙语。(这一招叫:五年计划。还有,不能直接先找小女孩,爸爸会疑心我是登徒子。)得知他们是从智利到美国迪斯尼世界去玩的游客,现在是回程。

昌:“你喜欢迪斯尼世界吗?”

男:“不喜欢,不喜欢,尽是些小孩子东西。迪斯尼酒店也太贵。”

说得对,所以我每次到迪斯尼世界都住在外面。

昌转身问他大女儿:“你觉得好玩吗?”

女:“好玩啊!好玩极了!”

还好我对迪斯尼世界相当熟悉,可以跟她说细节。我把她逗得手舞足蹈,兴奋极了。我自然比她更高兴。

我又告诉那男的,我为这次旅游准备了很久,给他看我的介绍智利旅行书,西班牙文字典,还有预先换好的一叠披索,希望他赞两句。怎料,

男:“吓?就那么一点钱?怎么够?嗯,你不要坐计程车进城,坐公共汽车好了。”

智利人直率,很好。(好像新流氓也有类似经验?财不可以露白,我没有把一本美元旅行支票拿出来给他看。)不过,才第一次与智利女孩谈话,居然如此友善,令我的自信心立马增强了不少,脸皮又长厚了一分。

公共汽车正合我意,可以结交朋友。是奔驰车,比美国的公共汽车漂亮。遗憾的是,公车上没有一个令我心议的女孩。跟一个单坐的女孩聊了一会,她是从美国到智利的交换学生。会说英语,没劲,也就没有问她拿联络资料。

我的酒店就在圣地亚哥市中心区。智利和阿根廷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不像“典型”的拉丁美洲国家,倒反比较像欧洲。十二月份夏天也不太热,城市干干净净、地方宽宽敞敞、马路整整齐齐,人的衣冠打扮也比美国讲究。

六、若到了市区是早下午。行李在酒店放下,到下面市中心区转悠了一下,发现那些女孩子,除了一般穿戴比较当心之外,也与美国女孩子没有太大两样,找不到目的,稍微有一点失望。一直到了下班时分,人多了起来。走到一个公共汽车站,突然眼前一亮,一个女孩子在等车,深棕色的短卷发,棕灰色的大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不施脂粉,是个天然美人胚子。一下子,好像星星、月亮、太阳都出来了。(日+月+星=昌+胜,表示昌会胜利。)

昌马上趋前念台词:“我是美国来的游客,第一次到智利,人生路不熟,您能告诉我怎么去XX街吗?”(那是旅游书上介绍的,圣地亚哥主要商业大街,街名现在记不得了。)

她用手指:“从这里走三个街口左转,再向前走几个街口就到。那是一条大街,很容易找到的。”

昌假装听不懂:“对不起,我的西班牙语不行,弄不懂那么复杂的方向。您可以带我去吗?”

她拒绝:“车快要到了,我要赶着回家,没有空,你去问别人吧。”

昌开始用计:“我老远来到圣地亚哥,您连那么一点点忙都不肯帮?是不是所有智利人都跟您一样不友善?所有智利人都跟您一样冷酷?”

正如所料,她不太高兴:“你不讲理!怎么可以一竹竿打死一船人?我告诉你,智利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你不应该侮辱智利人!”

昌诚恳地说他的逻辑歪理:“那您的意思是,您愿意帮我忙?”

她拗我不过:“唉,好吧,我带你去吧!”

练兵千日,用在一朝。我几个月勤练兵,终于打赢了第一个回合。圣地亚哥虽然比同样多人口的上海、纽约疏散得多,但毕竟是大城市,车子还是挺多的。她带我穿插马路,到了那条大街。

昌又出花招:“据说这条街上的YY店,是圣地亚哥最出名的,我想去见识见识,烦您送佛送到西?”

不用说你们也会猜得到,到了YY我又出新花样,要去旅行社确认机票啦、口渴啦、等等。如此折腾了几个地方,煞费周章。眼看我的招式快要用馨(招式绝对不能重复用老),正自发愁,就在差不多过完一条大马路时,突然一辆汽车横冲过来,差点没撞到若身上。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大步拖她沓上行人道。

这正是诸葛亮用的“攻心为上,攻城为下”招式。要女孩子对你好,千万不能用强。我贸贸然去抓她的手当然可以,但万一她不肯怎么办?岂不尴尬?整个罗马假日,很可能就会报废。最好的方法,是让女孩子觉得欠你一桩人情(受钱的不算),自愿与你亲近。我几乎救了她一命,她感激之余,自然会对我好。

我拖了她的手,顿时心头一懔。哇,五指纤纤,很软、很暖、很滑,我舒服死了。当然,抓住了之后,就舍不得放啦。有曰:财入光棍手,有去没回头。我曰:柔夷入昌手,甩也甩不走。不过,我们已经一起走了一两个小时,慢慢熟络了,再不需要我提示,她主动带我看各个景点,给我介绍她的国家、她的城市,很自负的说。

她话不多,轻声细语,相当文静。她告诉我她名字叫“若”,芳龄二十一,家里是父母宝贝的长女,在一家大公司当小秘书,她上司也待她不错。我登时有点嫉妒若的上司,为什么他有那么漂亮的秘书?我没有?(我从不眼红人家的钱、只眼红人家女孩美丽。)

昌对若道歉:“对不起,累你回家晚了。”

若:“没有关系。”

昌:“打个电话回家,免得家人担心?”

若摇摇头,不答。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家比较穷,没有电话。那时候电话在南美洲还是相当贵。想来真高兴,她的整齐牙齿,肯定是天生的,不像在美国,都是人造美牙皓齿。

七、花前月下

我们又走了市中心几个地方,我邀她吃饭,她不肯,说家里已准备好。圣地亚哥像在其它大城市一样,东西很多,目不暇接,看看街景也挺写意。近看若,美目倩兮、美目盼兮,肤如凝脂,不像北欧有些金丝猫,毛茸茸的令人恶心。(有些把毛拔掉的更糟糕,细看皮肤,粗糙如一只准备下锅的光鸭。)若天然的眼睫毛很长,扣人心弦,每贬巴一下,我的心就抖动一下。

那时候因为是夏天,太阳下山很晚,才开始天有点黑。她带我去参观故宫,那时候游人已经慢慢都散去。故宫外面有一个花园,园中有一个喷水池,配上彩色的灯光,相当漂亮。自管自默默地在喷水,根本不知道世界上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事情。

若:“你看,喷水池多漂亮!”

昌由衷地说:“像你一样。”

没有反应。我想:我的西班牙语真的那么不济?那么简单的句都说不清楚?又靠近她耳边,再说一遍:“喷泉像你一样漂亮!”

若用比蚊子叫还要轻的声音说:“谢谢。”

其时花前月下,鬓香倩影,我实在按捺不住,一手搂著她的膊,一嘴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她低下头来,脸泛红晕,娇羞无限。晕!此情此景,那个样子,我简直看得痴了。我望、望我,人羞、羞人,也许,这样才显得出“闭月羞花”?

八、种族问题

美国从前,没有现在开放,那时与美国女孩子出去,有些美国男人看到我抢“他们的”女孩,会觉得不顺眼,甚至会为难。(李小龙传记“龙”电影里,有类似情况出现。米兰比较年青,也许没有遇到过这种不顺心的事情。)也有另一种不愉快的情况是,有时候那美国女孩会闪闪缩缩,不是害羞,而是怕碰到熟人丢脸。(有些中国女孩子跟黑人出去,也会这样。)我凡遇上那种情况,马上放弃阵地,没得商量。我从来都是,只追求能令我心议、令我引以为荣的女孩子;同样,她愿意跟我出去,也应该以我为荣。要是以我为耻的,何必跟我出去受苦?浪费大家时间?彼此之间,此地不容人,自有容人处。

拉丁美洲社交歧视方面,确实是比美国早开放。(怪娘把我早生了一代,享受不到现代社会的开放。)我轻轻搂著若的纤腰,漫步圣地亚哥,天越发黑、我们距离越近。两小口子卿卿我我、旁若无人,也没有旁人干涉。(诸位不要笑,那年代我在中国,确实是亲眼看到过,一个警察在马路上,把一个白种男人和黄种女人牵手活生生拉开。也在饭馆见过一个警卫,不准人家在舞池上跳舞。)

其时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商店金碧辉煌,市中心的夜市也相当热闹。我们在行人道上走,经过一个店时,一个女店员向若打招呼,原来是她的好朋友。若拉我进去,很大方的介绍我给她朋友,有点自豪的样子。

唉,这正是男人的死穴,我彻底投降了。男人都是下意识自大狂,要打动男人的心,就要为他而自豪,也要令他觉得很自豪。(要点女人的死穴,是让她觉得,有无比的安全感。)

九、送妞回家

很晚了,若心焦如焚,一定要回家。我也不拖累她,就叫了一部计程车,要送她回去。她原来不肯,但是晚上公共汽车不好乘,也就免强答应了。

她家很远,计程车差不多要个把小时。在车里,我与若又谈了一些,今天天气真好、哈哈哈,智利真漂亮,之类的无聊东西。我那时还驾凌在九霄云外,只管集中精力看她,哪有心思想高深话题?大家相对无言,好像沉默了许久。

昌:“我们明天能再见吗?”

若:“明天中午十二点,你在车站原地等我。”

昌很高兴:“好极了,一言为定。我喜欢与你在一起!”

若羞人答答地:“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如果这么明显的提示都听不懂的话,昌就不是男人了。我把她一把搂入怀中,狂吻起来,额头、眼睛、鼻子、嘴巴、下巴、脸孔、耳朵、脖子、……。

若温柔得像一只小猫:“Mmm…………。”

昌灵魂已经出窍:“Mmm…………。”

二人在计程车后座里“潜水”,闷了就浮上来换一口气,然后继续再潜。我心里真希望,她家离得更远一些。

差不多到家时,若说太晚了,叫我在离她家一个街口的地方,就把她放下,她不想惊动家人。

把她放下之后,我坐原车会旅馆。因为路遥,趁机与司机聊聊,练习西班牙语。

昌:“您们智利真好,我在这里觉得很幸福!”

司机:“记住,明天正午,您可千万别忘记了!”

昌:“岂有此理,您怎么不专心开车?在偷听我们讲话?”

司机大笑。

十、玫瑰花

回到市中心,才觉得肚子很饿,胡乱去吃了一点东西。到旅馆已经深夜,我跳上床,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马上起床,洗澡、打点,下楼去吃早饭。在附近街上,找到一个老人卖玫瑰花的摊子,示意他说要。他给我一朵,告诉我多少钱。

昌:“你把所有的花都给我。”

老人以为听错:“你真的要那么多?”

昌:“谁有空跟你开玩笑?给我吧!”

我也懒得算,给他一小叠钱,说不用找了。他用一张大纸包了花,千恩万谢,我没有空跟他罗嗦,双手捧著一大堆花,径自走了。

后来一想:手上捧满东西怎么去赴约?只好先捧回旅馆。到了旅馆,又找不到那么大的花瓶,只好统统堆在床上。那时候才意味到,手臂被刺得相当痛。管它呢?马上下去,到原来那个公共汽车站。还好两处都相当近。

如果有小青年在爬墙头想学招式的,给你一点忠告:送礼给女孩子,一定要破釜沉舟,不可以用那种可以转送别人的。当然,更顾忌的是,用别人的礼物来转送给她。一来希望她觉得你有诚意,不容易拒绝;二来你可以探听虚实、早作定夺。比如说,买花不能买盆栽的,一定要买割的。买票一定要买那种不能退的,最好上面还有名字,不能给别人的。你可以问:万一她不接受,岂不浪费?绝不浪费!世上美女多的是,你应该把礼物丢掉,不要拖泥带水,马上转移目标,可以节省你很多宝贵的时间。

十一、失落

中午前半个小时就到了车站,等到中午,左盼右盼,见不到若的影子。再等了一个小时,没有到。一直耐心地看着表走到两点,还是没有。怎么等来等去,总是见不到人?我非常颓丧,有如一只斗败的公鸡。

这下我有点失去了理智,在街上乱转,一下狂奔、一下慢行,希望侥幸碰到若,哪有她的影子?那时候才第一次对自己的信心起了疑问:是不是自己昨天做错了什么?还是南美的女孩,跟某些欧洲女孩一样,水性杨花?今天跟你好,明天就六亲不认?

咦?奇怪,圣地亚哥这段怎么突然之间变得那么脏?那么难看?每个人都好像一股怒气冲冲?难道是世界末日?又走了几里,具体也记不清,反正是走得很累,停下来喘气。几个小时过去,刚好又到了下班时份,看到人来人往,突然想起,若不是要乘公共汽车回家吗?马上又飞奔回到那个车站。还好!在车站果然又见到了若在等车。那个高兴呀!

我叫她,她……回眸一笑百媚生,满街粉黛无颜色……我一见,所有的气都消了。也顾不了别人看,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就走。

若不悦:“你怎么搞的?约了我又不来?”

昌理直气壮:“吓?你恶人先告状!我一直从十一点多等到两点!”

若叫冤:“我两点半就到了。”

昌:“明明说十二点,怎么会变成两点半?”

若理所当然:“公司有点事,走不开。我叫你等我,你为什么不等?你又不用上班。”

哈,没有冤枉她的上司,早知道他不是好人。我心在咕嘟:哼,南美人那么没有时间观念,怪不得经济总是搞不上去!活该!

也没有功夫跟若磨嘴皮:“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你跟我走。”

我拉若到我的酒店,想给她一个惊喜,看那些玫瑰花。怎料,半路又杀出一个程咬金。

正与若去乘电梯,酒店侍应喊住我:“不准带女人上房间!”

昌大惑不解:“我们不会做什么事情,取一点东西,马上就下来。”

侍应:“不行!”

昌央求:“就一分钟?”

侍应很强硬:“一分钟也不行!”

我记得那时候中国刚开放,酒店也有这个规矩。比智利更讨厌的是:半夜还来查房间,把你吵醒。据说现在酒店已经不介意你带人上房间,但半夜还是会把你吵醒,不是怕你宿奸,而是怕你没有!说远了……

没有办法,只有嘱咐若在大堂等:“我有一件礼物送给你,你在这里等我。”

自己飞步去乘电梯。到房间,把花都抱在怀里,马上下来。奇怪,大堂里的人怎么没有了?会不会到外面散散心?我跑出门口,到街上绕了一圈,还是没有!我不停地自责:唉,好不容易把若找到,怎么一下子又再度让她失踪?苦恼呀!没有办法,只好又把花捧回房间,洗把冷水脸,头却越胀越大。

十二、好事多磨

下两天是周末周日,若不用上班。星期一我就要离开圣地亚哥,要下次再到车站等若下班,已是无望。这下越想越非同小可,真的急坏了,踱来踱去,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必须冷静下来,让我想想……终于天无绝人之路,又想出一个计策。

我想到:还好我送过若回家,依稀记得那条公路。那,碰碰运气吧!就打了一部计程车,叫他开那条路,对他形容若的家,告诉他过了一个怎么样的桥,然后有一颗怎么样的大树,再下去几步路就到。

司机:“是什么地址?”

昌无奈:“我没有具体地址。你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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