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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11/24 4:49:11来源:不详
伦敦歌剧套餐 英国老牌古典音乐杂志《留声机》的主编詹姆斯·乔利和他的同僚一向有这种优越感,即伦敦是全球古典音乐的制高点和前沿阵地。一个艺人、一个团体或一张新唱片,如果征服了伦敦,就征服了全世界。伦敦不仅本身有最好的歌剧院、最好的芭蕾舞剧团和最好的交响乐团,许多著名音乐家也都把家安在伦敦,即便房价物费贵得惊人,也不能因此而降了身份。 除此之外,伦敦还有数量最多的世界上最好的音乐评论家,除几家著名的音乐杂志以外,几乎每个大报都有自身音乐学者、评论家和记者坐镇音乐版面,所以在舆论方面,伦敦也为其他音乐大都会所不能及。 伦敦音乐生活之丰富,使像我这样的乐迷游客总是为音乐节目的种类繁多而大费踌躇。去年秋天我因公务在伦敦逗留10天,反复取舍之下竟也看了三场歌剧、两场音乐会和一场音乐剧。其中给我留下难忘记忆的还是两家歌剧院的三场歌剧,这是一组搭配得当但口味和分量都稍嫌较重的歌剧套餐,具体滋味如何,且容我慢慢道来。 皇家歌剧院的亦庄亦谐 我在北京动身前就安排好的演出中,最看重并日夜盼望的就是科文特花园皇家歌剧院(The Royal Opera House,Covent Garden)《西格弗里德》(Siegfried)新制作的首演,不过,在《西格弗里德》到来之前,我先看了丹麦作曲家卡尔·尼尔森的歌剧《假面舞会》(Maskarade),演员里有我熟悉的男高音米歇尔·沙德,这次居然是他在皇家歌剧院的首次登台。 《假面舞会》是一部在音乐语言上偏于保守的喜歌剧,它在那晚的演出能够让全场观众情绪一直处于高涨热烈当中,不能不说是导演和乐队指挥的功劳。 演员里除沙德和女主演爱玛·贝尔之外就再无明星,但年轻的俊男靓女们至少可以保证视觉上的享受,不然导演的许多创意都要大打折扣。当然,像饰演亨利克和卖花女的凯特尔森和海薇特·琼斯演唱水准也都不差,并无一点令人不满之处。 即便仍有时差的影响,我也是兴趣盎然地看完了这部戏,而且也跟大家一样很开怀地大笑着,这笑声其实都应该归于对导演的赞美,他的幽默不仅黑色,而且还有点黄色,经常让人笑得很突然,又很难控制,还有点发笑以后的窘迫。 由于我在此之前既没有看过也没有听过这部戏的任何录音、录像资料,所以真的不知道导演的加料有多少,只是觉得这部戏如果不这样去导,恐怕便没这么引人入胜吧? 根据我在拜罗伊特的经验,《尼伯龙根的指环》开演前半个小时观众差不多都已在座位坐好,可当我很提前地赶到歌剧院时,发现已检票进来的观众快把狭窄的前厅挤满了,观众席的门还紧闭着。差二十分就开演,居然还没开始放人。再看餐厅和酒吧,更是一片繁闹,绅士淑女们看不出一丝慌张,仍在浅酌慢饮。 还剩十五分钟的时候,通往观众席的数扇小门突然统统打开,于是让我看到了英国人的秩序和快速反应能力。我想最多只需五六分钟吧,所有人鱼贯而入,径奔自己的座位,或坐好,或站着等待座位靠里的人进来。就像经过细致的排演一样,在我看来就是瞬间的功夫,场内已经坐得满满,一个空位子也没有。前奏曲响起的时候,我身边的女士大气都不敢喘,那种屏住呼吸的压迫感非常折磨我,让我感觉今天的演出很不一般。不过听到安东尼奥·帕帕诺指挥的乐队发出细腻而精致透彻的声音,确实也值得战战兢兢,肃然起敬。 即使在皇家歌剧院的乐池,一个庞大的《指环》乐队也不能完整坐下,所以六架竖琴被摆上了乐池左上方的第一层包厢。那架势很是气派,我能想象出当“森林絮语”和“唤醒布伦希尔德”段落被竖琴的琶音推向高潮时的激情飞扬。这个制作除导演瓦尔纳的创意富于想象力和解构意义外,演员的阵容也算得上超级豪华,男高音特里莱文身材高大健硕,却不肥胖,脸部轮廓鲜明,长发披肩,是我见过的舞台扮相最好的西格弗里德。 这次他唱得明显比我在巴塞罗那里赛乌大剧院看过的要好,声音里的杂音基本没有了,难能可贵的是还多了修饰的成分,显得很有修养,这在当今瓦格纳男高音里非常难得。女高音丽莎·嘉斯婷饰演的布伦希尔德出乎意料地好,使我错觉现在是盛产瓦格纳女高音的时代,随便一个人出来就令人惊叹不已。我此前对她并无了解,但她在最后一幕那十分密集的四十几分钟的歌唱里,保持着十分平均持久的声音纯度,听起来痛快淋漓,直接影响了特里莱文的状态再创新高。汤姆林森的沃坦我本不抱太大期望,但他回到家乡后感觉和状态都大不一样,我在拜罗伊特唯恐躲之不及的发糠的声音竟全然不见,他的状态也好得不得了,越唱越有力量,那招牌式的大胡子也像是为这个版本的沃坦特意留的,真是一个分量十足又充满个性的沃坦! 国家歌剧院的恐怖一幕 仅从字面上看,位于特拉法家尔广场北侧的国家歌剧院(English National Opera)与泰晤士南岸的国家剧场(National Theatre)很容易被搞混,所以伦敦人一般把国家歌剧院叫做“克利赛姆”(Coliseum),这是那个剧场的名字,建于1902年。国家歌剧院与皇家歌剧院的不同是它上演的歌剧多为英文版,哪怕是瓦格纳、雅纳切克和肖斯塔柯维奇的歌剧也都要把它译成英文演唱,所以很大程度限制了大牌明星的加盟。我在伦敦期间选中的剧目是法国现代作曲家普朗克的《加尔默罗会修女的对话》(Dialogues des Carmelites),当然唱得也是英文而非法文。 令我吃惊的是,这样一部主题沉重、基调压抑沉闷,音乐语言又充满现代元素的“冷僻”剧目,竟然上座率超过八成。因为是关于法国大革命时期“恐怖”与“屠杀”的故事,所以到场的观众不仅神态肃穆,而且衣着少见华贵鲜丽。他们显然非常了解剧情,或者说这部戏对于我是“冷僻”的,对于与法国一衣带水的英国来说,历史背景的熟悉和感同身受都使这部戏具有了特殊的意义。当最后一幕断头台上的斩首机铡刀单调而冷酷地一次次落下时,越来越微弱的歌声被一次次打断,我分明听到来自观众席此伏彼起的叹息和啜泣。这是我经历到的最不堪入耳和入目的恐怖场景,我能感到我心脏的疼痛,呼吸都变成很费劲的事情。戏剧的力量竟能达到如此令人惊恐并陷入沉重思考的境地,以至于我愈发相信普朗克的这部讴歌信念的坚持的所谓歌剧应当像他的《火刑柱上的贞德》和《大卫王》一样,可列入“神圣剧”的范畴。 一切表演都充满了仪式感,身穿修女服装的演员神情如此庄严朴素,眼睛中透着坚毅与虔诚,乐队的演奏一丝不苟,那令人难忘的主题动机的每一次出现都像闪电划过夜空般令人惊惧战栗。当指挥家保罗·丹尼尔将指挥棒于舞台上空无一人陷于寂静以后轻轻放下的时候,场内竟鸦雀无声,片刻,哭声先于掌声响起来,但这掌声是稀稀落落的,因为大多数人都还没有从深深的悲伤中解脱出来。 直到演员和指挥一起上场的时候,如海潮般热烈的掌声才正式爆发出来。我环顾左右,许多人都是泪流满面地鼓掌,而舞台上的演员已经有好几个痛苦得无法自抑,特别是饰演主人公布兰奇的女高音需要两位同伴的搀扶才能站稳,此时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出眼眶,也许在这种气氛里,只有哭出来才能稍为缓解内在的压抑和烦闷吧。 “克利赛姆”的恐怖一幕是我最不想回忆的一次观剧经历,因为它像噩梦一样种进我的心田,它将永远警示我在人类的历史上曾经有过那么黑暗的日子,人性经历了那么严酷的考验,而伟大的普朗克竟然用音乐把它表现得如此有力,而伦敦的可爱可敬的观众在现场作出多么宝贵的回应。当我在写这篇小文的时候,我的泪水再一次止不住地挂满脸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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